墨无涯

【86:不存在的战区】间章『菲多』

˙时间点第四卷开头，以及第九卷后。

˙与正文内容无关，存在剧情跳跃。

˙短。主观ooc，见谅。

  ……在共和国见到的比较少，而第一次见到联邦制的『清道夫』时，其实并没有太关心它最重要的运输能力……方方正正的头部和比手掌还大的光学感应器，再加上为了全地形运动能力而配备的粗粗的腿部……感觉很可爱，尤其是菲多，特别聪明……呃，这是可以说的吗？

  只是日记，为、为什么不能说？

  

         ——在『第八六机动打击群』驻地办公楼指挥官办公室桌上发现的一卷手稿，字迹娟秀。它的主人似乎还没把那几页订在一起，只是胡乱丢在一旁，和另一侧整齐的文件显得格格不入。

  盛夏的阳光随着卷帘门的收缩，一点一点努力的钻进了机库的大门，照耀在整齐停放的一台台『女武神』的银白色装甲上散出强光。蕾娜跟着联邦军参谋一起走进门厅，抬头看着像是穹顶一般的天花板与其上的工程器械，感到又新奇又拘束，背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米利杰上校，这是新扩建后刚刚投入使用的机库。如您所见，改装、配件、维修、运输的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与一开始的普通厂房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参谋用钢笔敲着手中的笔记本，带着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之情向蕾娜介绍。

  「嗯，看起来就很实用……比起原先什么都需要用『清道夫』的配送效率快上几倍不止。真是很棒的改进。」蕾娜由衷地称赞，一边四处打量着。第八六机动打击群组建以来还没有参加过大型作战任务，联邦居然已经对旧机库进行了全面升级，不得不让她感到钦佩。

  「上校，收复作战的规划尚未完成，我先失陪了。前面左转，有另一位更专业的人士带您参观。祝您今天过得愉快。」参谋向蕾娜道别，从卷帘门处钻出，径直往办公楼走去。蕾娜挥手和她作别，转身顺着刚才参谋指的路往前走着，一边兴奋地左看看右看看。

  走着走着，侧着头端详无人运输的蕾娜却突然感到额头传来一股明显的阻力，有些不解地转回正面，视角上移却只看到一个手套飘在空中——

  「……诺赞上尉？」

  听到称呼有些不高兴地歪过头，蕾娜这才看清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的辛。

  「……走路要看前面，蕾娜。」

  蕾娜这才发现，辛正以一个很微妙的姿势——具体来说是跪在打开的『送葬者』座舱盖上，但勉强扭过身用手摁住蕾娜的头不让她继续靠近那对危险的高周波刀——这样十分变扭的姿势保持着，让她有些惊慌地向后退了两步。

  「对、对不起……」

  「不用道歉，但在机库里要小心。我应该去门口接你的，是我忘记时间了，我才应该说对不起。」辛顺手关上『送葬者』的舱盖，从被千斤顶撑起的机身上跳了下来。

  「怎么会。……不过，是辛带我参观吗？」

  「嗯。大部分人为了熟悉『女武神』都在进行模拟战，我就把设备让给他们了。葛雷蒂上校说你为了收集资料需要来新机库看看，就让我来帮忙了。」

  「……会不会打扰了？辛你应该要多休息休息才是。」

  「没有多累。毕竟机库里是真的挺危险的，我比较熟悉来帮忙正好。」辛脱下手套，侧过身示意蕾娜跟着他走。「要『熟悉物资调配能力』来帮助战术规划是吗？这边，直接去整备区吧。」

  「嗯，想必肯定会和共和国存在区别，所以我想多做了解……」

  蕾娜一边露出『机库难道比战场还危险吗』的疑惑表情，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跟着辛往前走。辛听着身后有些杂乱的脚步，稍稍放慢了步伐，和蕾娜并排走向目的地。

  「辛刚才在干什么？」

  「调整操纵器的输出功率。有时候会存在一点误差，及时改动是习惯。『破坏神』也一样。」

  「高周波刀在机库里也不拆卸下来吗……？」

  「考虑到紧急任务的可能性。高周波刀的固定有些麻烦……再说，在机库里走路不看路的人也很少。」辛看到蕾娜多少有些后怕，索性开了个玩笑，满意地看到蕾娜嘟起了嘴。

  「……我不是故意的。」

  辛听着她超级小声认错，不由得笑了起来。

  「没有责怪的意思。之前确实有人被12.7毫米下挂机枪戳到肚子的先例……不过危险系数不大。但是高周波刀未启动时也很锋利，以后要特别注意避开『送葬者』就可以。」

  蕾娜莫名地感觉更不高兴起来，下意识地摇头：「……我下次看路就是了。离『送葬者』远点什么的……」

  这次声音更小，不过辛还是听见了。不过他姑且当做蕾娜听进去了，所以也就没再接话；两人聊着日常训练的话题，向整备区走去。

 

   「……这里就是整备区了。」和管理处打过招呼，辛带着蕾娜走进另一个低矮一些的库房。

  在辛的指示下走去打开机库的灯，回过头的蕾娜在刺眼的灯光下看到了惊险的一幕：一架『清道夫』从队列前方猛冲上来，在辛的面前稳稳停下，高高的扬起了红色的光学感应器。

  「哔！」

  「……菲多，不要乱动。」考虑到蕾娜站的位置不算很远，队列前方的空间又很狭窄，辛看着那个大眼睛警告它；听到要求的菲多歪着头转过去看了看蕾娜，乖巧地向后退了两步，腾出空间来。

  「……嗯……？菲多？」

  「……是的。联邦在我们最后一次战斗的地方回收了核心组件并未明显损伤的菲多，改造之后重新启动了它。」

  蕾娜一边想着『好像小狗』一边仔细端详着菲多。辛想起了什么。

  「……喔，对，你要知道具体规格。长3.1米高2.5米，配备两具起重臂以及一个货箱链接架……菲多，接个空货箱过来。」

  「哔！」菲多慢悠悠地转身，向机库尾部跑去。

  「会不会……不合规矩？」

  「没关系，空货箱而已。」

  不多时，菲多带着一个后挂货箱又走了回来。蕾娜在辛的帮助下记下了具体尺寸，看着那个货箱开始发呆。

  「哔！」菲多一直扭头看着他们，这时突然发出声音，吓了蕾娜一跳。

  「……不行。」

  「辛，怎么了？」

  「……不，不是在说你。菲多刚才说，你如果想进货箱里看看，它可以帮忙。」

  蕾娜一时间感到震惊愣住了。

  「它……呃……菲多怎么知道我想进去看看？」

  「……你真的想进去看看？」

  「我、我对具体尺寸没什么概念，可以进去的话……」蕾娜不知为什么扭过头不和辛对视，用有些动摇的声音回答。

  「……我知道了。抓住我的手，踩这里。」

  迟疑地握住辛的手，蕾娜努力一撑，勉强爬上了货箱的顶端。菲多见状缓缓打开了货箱顶部的滑动门，蕾娜也就顺势滑进了里面。

  「……蕾娜？」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音传来，辛担心她在里面有什么磕碰，试探地叫了一声。

  滑开的舱盖下面没有传来声音。辛皱起眉头，利落地攀上底座，没想到和货仓里突然探出的小脑袋差点撞了个正着，全凭超人的反应神经，向后一躲的同时抓住边缘，这才化险为夷——

  「辛，这里面好大啊！」蕾娜有些兴奋地转过头来。

  辛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但还是没说什么，在底座上站稳脚跟向里探视着。蕾娜又重新坐回厢底，似乎正在感受着这看似不大却很宽敞的空间。

  「原来如此。确实比想象中的大一些……之前作战时，弗雷德利嘉有在这里面藏身，但我一直没自己看过。」没想到一看之下居然真的出乎意料的大。辛用有些意外的口气回答。

  「咦？罗森菲尔助理官吗？」

  「嗯。……不过蕾娜为什么要进来？区别不大吧，要装载量的话找整备处问问就好了。」

  蕾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小时候辛不会很喜欢自己搭一个小房子吗？……刚才突然就又想到这个了，所以，就想进来坐一坐。」

  像是在沙发上用靠枕围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小孩子缩进去总能感觉到十足的安全感。一些模糊的记忆闪过，辛点点头。

  「……是不是刚来，比较拘束？这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不、不会！军官和上校他们都很友善……只是，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蕾娜慌乱地摆手，但说到最后还是露出有些烦恼的表情。辛看得莫名有些感同身受。

  「……嗯。毕竟潘洛斯少校回国整理资料了，还要过几天才过来，认识的队员又在忙着熟悉战斗吧。会觉得孤单也无可厚非。」

  辛一边说着，一边拍拍菲多的头，也翻身坐进了仓内。还没等蕾娜询问，上方的滑动门就开始缓缓闭合。

  『嗒』的一声，蕾娜和辛一起被关进了小小的空间里。虽然挤一挤说不定能坐下七八个人，但几乎封闭的环境里，呼吸声甚至心跳声都被放大地清晰可辨。

  「……辛？」

  「刚到新地方，心理调整很重要。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能让你不孤单，但是陪你在这里坐一会儿还是能办到的……总不能把你一个人关在这里面吧。」

  虽然当初弗雷德利嘉就是一个人在这里面——辛甩甩头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也像蕾娜一样抱着膝盖坐着。

  「……嗯。」

  虽然未免有些奇怪，但蕾娜切实感到了安心。不仅是因为这小小空间的安全感，还有眼前人收起锐利而带上一丝温和的红瞳。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在冰冷的金属箱内，静静地感受着周围被隔绝的声音与世界。

  「……辛你以前在八十六区，也会靠着菲多休息吗？」

  「会。八六有时候因为激烈的战斗和本部走散，退路又被暂时封锁，这种情况下允许临时驻扎野外。而菲多每次都跟着我，所以之前也有借它的货厢睡觉……虽然体验上不算太好。」

  「哔……」

  似乎想起金属的冰冷触感，辛微微抖了抖，有些不满地回应。菲多的声音则在外面闷闷地响起，听起来既有抱歉又有不甘心，让蕾娜想象着那个场景微笑。

  「真可靠啊。菲多。」

  「哔！」

  蕾娜试探着叫菲多的名字，得到了一声即使隔着铁板也十分嘹亮的回应。辛代菲多回答：「它说谢谢……还说很喜欢你。」

  「……辛为什么会知道菲多想的是什么啊？」

  「我不知道原理……但或许和我的异能或是菲多的核心组件有关吧。」

  「感觉你们挺像的。」

  「……我和菲多？」

  「啊……可能是你代它说话的原因吧。」蕾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都像小狗』这种虽然明显不是贬义但十分奇怪的感觉，打死她都不会说出口。

  「说起来，难道之前大规模攻势的时候，蕾娜你也躲在『清道夫』里面过吗？」辛看着她莫名红起来的脸也就没再追问，扯开了话题。

  「那倒没有啦……不过为了尽最大可能集中部队，防卫线被设在东部六十三区至八十五区之间，建筑物都是些低矮的平房，倒是和货箱有点相似。虽然总是被人推着进最大的房间休息，但我可能更喜欢小一些的地方也说不定……」蕾娜似乎仍然对墙内截然不同的生活环境耿耿于怀但又明知自己无法改变，有些丧气地回答。

  「不过，为什么要选在东部？」辛察觉到她的心情，将话题重新引回了蕾娜比较熟悉的作战；感受到他的好意，蕾娜微微笑了。

  「辛你们离开后，为了防备大规模攻势，选择我已经掌握了迎击炮密码的东部战区是最快捷最便利的方法。于是也就详细翻阅了墙内东部的地形图，这样对整片东部地区就了如指掌了……不论是墙内防御还是可能的撤离作战，都能有更高的成功率——毕竟辛你说过这一侧说不定还有人类存活。不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说不定在撤离作战中，还能勉强走到你们的终点，在那里献上鲜花呢——蕾娜把头埋在臂弯里轻声说着，辛却能感受到那股怀念。

  她一直都记得他们。无论是他们留下的信息，还是他们留下的话。

  「……很正确的战术规划。」

  「可是我一个人的时候没人陪我说话打趣耶。为什么我没有菲多。」被肯定的蕾娜却突然闷闷地发牢骚。对话内容的瞬间跳跃让辛眨了眨眼，菲多似乎也感到疑惑地跺了跺脚。

  「……如果你需要的话，菲多可以陪你。」辛犹豫了一下回答，菲多也用电子音应和了一声。

  「但是我不知道菲多说什么呀。菲多只能听我说不能和我说，岂不是会很着急。」蕾娜抬起头看向辛，似乎真的对此感到烦恼。

  「……那，我和菲多一起陪你聊天。」辛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试探性的提出。

  「……辛你是认真的吗。」

  这次换蕾娜傻眼了。虽然她本意上只是单纯嘟囔发泄，但辛反倒认真考虑了和菲多聊天的优点，让她颇为震惊又有点佩服。

  「如果有时间的话，也不是不行。」

  看着认真点头的辛，蕾娜终于没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让辛也不由得面露微笑。

  「感觉好些吗？」

  「……大概没问题了，辛。我们出去吧。」蕾娜冲他微笑。

  「嗯，好。」

  菲多缓缓打开了门。蕾娜在辛的帮助下「嘿咻」一声跳下地面，走到菲多的面前。

  「哔。」

  红色的光学感应器虽然没有对焦，但蕾娜就是感觉在看着自己。那一抹红色也让她颇感亲切，轻轻拍了拍菲多的大眼睛。

  「谢谢你喔，菲多。」

  「哔！」

  菲多似乎想冲上来『拥抱』蕾娜，但被身后的辛用严厉的警告目光生生拉住了腿，只能上下晃动着它巨大的头部表示开心。蕾娜则感觉又有趣又可爱，开心地看着它在原地转来转去。

  「……」

  「……辛？怎么了？」

  看到辛突然露出的无可奈何的表情，蕾娜有些疑惑，问道。

  辛虽然并不想回答，但出于礼貌还是指了指机库二楼的走廊。蕾娜顺着辛的手看去。

  二楼的过道上，本该呆在办公楼里处理文件的葛雷蒂˙维契尔上校，不知为什么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一台相机。

  「……」

  「……」

  蕾娜都没敢再转过去看辛，默默地捂住脸蹲下了；她身后的菲多则发出了一声短促上扬的「哔？」来表示疑惑，头还微微歪向一边。

  「……上校。」

  「不要那么苦恼嘛，上尉。」葛雷蒂用尽全身力气忍住笑声，十分困难地说。「带上司参观新环境是好事啊。刚才两位看起来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拍了几张照片。」

  「维契尔上校，能不能……」蕾娜蹲在地面上因为太害羞不敢抬头，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请求葛雷蒂删掉照片；看到那一幕的葛雷蒂毫不留情地又拍了一张。

  「不行。」

  「……呜……」

  「还有，上尉，以后不准私自调用菲多的影像记录器。如果被我抓到你偷看『真可靠啊』『谢谢你喔』，刚才的照片我可是会公之于众的。」

  蕾娜对菲多的录像功能完全不知情，而本人又害羞地快要昏过去了，为了调侃辛的对话完全没听进去。记得这两句话也就是换言之，葛雷蒂从他们进整备区就一直听着……辛发出呻吟。

  「……没那回事。」

  

  「好无聊啊——辛。」

  「……想干什么？」

  扶着办公椅转了两圈的蕾娜看向坐在沙发上喝红茶的辛，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

  「想去找菲多。」

  「……你啊。」

  片刻后，看着在射击靶场蹲着和菲多对视的蕾娜，探照灯下的辛抚摸着怀中被残忍丢下的狄比默默叹气。

  「辛，这是怎么回事？」

  「蕾娜说工作累了，想找菲多玩。」

  「……不是吧。」

  傍晚加练结束从广场路过的莱登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回看着两人。

  「你居然抱着女朋友的猫看着女朋友和自己的狗玩？」

  「……菲多不是狗。」

  辛有些不悦地反驳，但莱登完全没在意。与此同时一起去夜跑的安琪、可蕾娜也出现在黑暗中，两人对眼前奇怪的一幕也感到傻眼。

  另外一边，蕾娜似乎对那百看不厌的大眼睛实在是爱不释手，站起身来给了菲多一个大大的拥抱——虽然只勉强抱住了装甲的前部。安琪看着那幅景象发出感叹。

  「为什么现在没有照相机？好想拍下来。」

  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辛终于看不下去了，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听到声音的菲多和蕾娜双双转过头来。

  「哔！」

  「辛，怎么了？」

  「菲多，回机库。太晚了，到休息时间了。」

  「哔——」

  「为什么，辛——」

  不仅菲多拖长声音发出疑问，蕾娜也双手合十闭眼恳求。莱登、安琪和可蕾娜拼命憋笑，在一旁看热闹。

  辛认命般摆摆手。

  「……再玩十分钟。」

  

  「……辛，好漂亮喔。」

  「是啊。很漂亮。」

  结果一直就在广场上绕圈圈玩到了午夜。终于有些疲倦，蕾娜坐到了菲多的头上，仰面躺下看着满天星斗。靠在菲多身上也望着浅浅的月牙，辛抱着已经睡熟的狄比回应。

  「……菲多真好。」

  「哔！」

  「……菲多。不要乱动。」

  轻轻拍了拍菲多，蕾娜低头看向辛。辛也回望着她。

  「蕾娜，很晚了。」

  「嗯。我知道。」

  纤细的手指与冰冷的金属相接触，蕾娜却不觉得寒冷，只感到情绪上的温暖和宽慰。

  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第一区的家中，用枕头围成的小小空间里。

  被救下而坐进的，第一次知晓真相的，狭窄的『破坏神』座舱里。

  防卫线背后的，隔绝血液与尸体气味的，简陋平房的卧室里。

  ——还有，受人关心受人顾虑，由『他』陪伴着的，『清道夫』的货箱里。

  谢谢。菲多，还有辛。

  还有八六。还有所有人。

  所有敢于献出生命，去卫护心中，最后一片天地的人。

  蕾娜露出微笑。

  我，不会再觉得孤单了。

  说、说说肯定也没什么的。菲多就是帮了我很多啊。有菲多在身边就会感觉很安全，所以很喜欢找菲多一起玩。

  ……不过，菲多在的时候辛肯定也在。……什么时候可以和菲多说悄悄话？

  不对，菲多要说什么我听不懂。

  但是，辛不在的话……

  好像突然没那么想找菲多玩了。

  为什么……呢？

  

         ——手稿的余下部分。似乎被它的主人翻来覆去看了很多次，边角有些褶皱。被压在这一叠日记纸的最下方，合理怀疑可能会被丢进垃圾桶。具体原因不明。